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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部人文经典之《人类简史》

来源: 时间:2021-06-21


百部人文经典之《人类简史》

索书号:K02-49/H331(2)

作者:(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

馆藏地址: 三楼综合书库

摘要:

多数人很难接受自己的生活秩序只是虚构的想象,但事实是我们从出生就已经置身于这种想象之中,而且连我们的欲望也深受其影响。于是,个人欲望也就成为虚构秩序最强大的守护者。 例如现代西方人最重视的那些欲望,都是建构在已经为时数百年的虚构故事上,包括浪漫主义、民族主义、资本主义以及人文主义。我们常常告诉朋友要随心所欲,但这里的就像是个两面间谍,听从的常常是外面那些主流的虚构故事。于是随心所欲不过也只是结合了19世纪浪漫主义与20世纪消费主义,再植入我们的脑海罢了。以可口可乐公司为例,旗下雪碧的广告词就是相信你的直觉,顺从你的渴望。甚至那些人们以为深深藏于自己内心的渴望,通常也是受了想象秩序的影响。例如,许多人都很想到国外度假。然而,这件事并没什么自然或是明显的道理。像是黑猩猩的首领可不会想要运用权力让自己到隔壁黑猩猩的领土上度个假。而像古埃及的法老王,也是把所有财富拿来建造金字塔,把自己的遗体做成木乃伊,而不会有人想要去巴比伦血拼或是腓尼基滑雪。现代人之所以要花费大把银子到国外度假,正是因为他们真正相信了浪漫的消费主义神话。 浪漫主义告诉我们,为了要尽量发挥潜力,就必须尽量累积不同的经验。必须体会不同的情感,尝试不同的关系,品尝不同的美食,还必须学会欣赏不同风格的音乐。而其中最好的一种办法,就是摆脱日常生活和工作,远离熟悉的环境,前往遥远的国度,好亲身体验不同的文化、气味、美食和规范。我们总会不断听到浪漫主义的神话,告诉我们那次的经验让我眼界大开,从此整个生活都不一样了。 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的产品、更多的服务。如果觉得少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够舒服的地方,就很可能是该买些什么商品(新车、新衣服、有机食品),或是买点什么服务(清洁工、心理咨询、瑜伽课)。就连每一则电视广告,也都是个小小的虚构故事,告诉你买了什么产品或服务可以让日子更好。


到了大约7万年前,一些属于智人Homo sapiens)这一物种的生物,开始创造出更复杂的架构,称为文化。而这些人类文化继续发展,就成了历史学。 在历史的路上,有三大重要革命:大约7万年前,认知革命Cognitive Revolution)让历史正式启动。大约12000年前,农业革命Agricultural Revolution)让历史加速发展。而到了大约不过是500年前,科学革命Scientific Revolution)可以说是让历史画下句点而另创新局。这本书的内容,讲述的就是这三大革命如何改变了人类和其他生物。 如果到200万年前的东非逛一逛,你很可能会看到一群很像人类的生物:有些妈妈一边哄着小婴儿,一边还得把玩疯的小孩抓回来,忙得团团转;有些年轻人对社会上种种规范气愤不满,也有些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只想图个清静;有肌肉猛男捶着自己的胸膛,只希望旁边的美女能够垂青;也有年长的充满智慧的大家长,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这些远古时期的人类已懂得爱和玩乐,能够产生亲密的友谊,也会争地位、夺权力,不过,这些人和黑猩猩、狒狒、大象也没什么不同。这些远古人类,和一般动物比起来就是没什么特别。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后代某一天竟能在月球上漫步、分裂原子、了解基因码,还能写写历史书。说到史前人类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在当时根本无足挂齿,对环境的影响也不见得比大猩猩、萤火虫或是水母来得多。 科学家也同意,大约7万年前,智人从东非扩张到阿拉伯半岛,并且很快席卷整个欧亚大陆。


大约就是在距今7万到3万年前,出现了新的思维和沟通方式,这也正是所谓的认知革命。会发生认知革命的原因为何?我们无从得知。得到普遍认可的理论认为,某次偶然的基因突变,改变了智人的大脑内部连接方式,让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思考,用完全新式的语言来沟通。这次突变,几乎就像是吃了《圣经》里那棵知善恶树的果实一样。为什么这只发生在智人的DNA里,而没有发生在尼安德特人的DNA里?我们现在只能说这就是纯粹的偶然。这里比较重要的,并不是这种突变的原因,而是突变带来的结果。智人的新语言究竟特别在哪,竟让我们能够征服世界? 爱因斯坦能说的声音,鹦鹉都能说,而且鹦鹉还能模仿手机铃声、摔门声还有警笛的尖啸声。当然,爱因斯坦可能有很多地方比鹦鹉强,但不论如何,语言这点可是远远不及。那么,究竟人类的语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人类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并不在于能够传达关于人或狮子的信息,而是能够传达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据我们所知,只有智人能够表达关于从来没有看过、碰过、耳闻过的事物,而且讲得煞有其事。 在认知革命之后,传说、神话、神以及宗教也应运而生。 然而,虚构这件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让人类能够拥有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编织出种种共同的虚构故事,不管是《圣经》的《创世记》、澳大利亚原住民的梦世记Dreamtime),甚至连现代所谓的国家其实也是种想象。这样的虚构故事赋予智人前所未有的能力,让我们得以集结大批人力、灵活合作。虽然一群蚂蚁和蜜蜂也会合作,但方式死板,而且其实只限近亲。至于狼或黑猩猩的合作方式,虽然已经比蚂蚁灵活许多,但仍然只能和少数其他十分熟悉的个体合作。智人的合作则是不仅灵活,而且能和无数陌生人合作。正因如此,才会是智人统治世界,蚂蚁只能吃我们的剩饭,而黑猩猩则被关在动物园和实验室里。


如果快乐是在于感受快感,想要更快乐,就得操纵我们的生化系统; 如果快乐是在于觉得生命有意义,想要更快乐,就得要骗自己骗的更加彻底。 现代自由主义:主张忠于自我,倾听你自己,顺从你的渴望,卢梭:你觉得好的就是好的,我觉得坏的就是坏的。内心的好与坏,快乐与否取决于每个人自身的判断; 历史上大多数宗教和意识形态:关于善、美,关于何事应为,都有客观的标准。一般人自己的感觉和偏好可能并不可信。老子、苏格拉底:认识你自己!


西方的新世纪运动:快乐不在于外在条件,而只在于我们内心的感受。我们应该别再追求像财富、地位之类的外在成就,而是要多接触自己内心的情感。或是说:快乐来自内心。


佛教:快乐既不是主观感受到愉悦,也不是主观觉得生命有意义,反而是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追求主观感受是一件耗费心神、而且始终是徒劳的事,只是让我们受制于追求本身。 除了别再追求外在成就之外,同时也别在追求那些感觉良好的心里感受。


今天最重要的的人文主义学派就是自由人文主义,它认为人性就在于每个个人的自我特质,因此个人自由也就变得神圣不可侵犯。……因此,自由人文主义最重要的诫命就是要保障这种内心声音的自由,不受外界侵扰或伤害。而这些诫命统称为人权……虽然自由人文主义将人性神圣化,但并不否认有神的存在,而且它根本就是源自一神论的信念。 人文主义的另一个重要教派就是社会人文主义。社会主义者认为所谓人性是个集体而非个人的概念。因此,他们认为神圣的不是每个个人心中的声音,而是由所有智人这种物种构成的整体。自由人文主义追求的,是尽可能为个人争取更多自由;而社会人文主义追求的,则是让所有人都能平等。对社会主义者来说,不平等就代表着偏重人类的某些边际特质,认为这比人类的普遍本质更重要,这样一来可说是对人类神圣性最严重的亵渎。举例来说,如果富人比穷人有特权,就代表重视金钱超过了人类的普遍本质(本质上,不论贫富,人类的本质应该全部相同) 和自由人文主义一样,社会人文主义也是以一神论为基础。比如人人平等这个概念,就是来自一神论认为在神的面前所有灵魂一律平等。唯一不是来自传统一神论的人文主义教派,就是演化人文主义,以纳粹为最著名的代表。


真正让银行(以及整个经济)得以存活甚至大发利市的,其实是我们对未来的信任。信任就是世上绝大多数金钱的唯一后盾。


狩猎采集者的生活其实更为丰富多变,也比较少会碰上饥俄和疾病的威胁。确实,农业革命让人类的食物总量增加,但量的增加并不代表吃得更好、过得更悠闲,反而只是造成人口爆炸,而且产生群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精英分子。普遍来说,农民的工作要比采集者更辛苦,而且到头来的饮食还要更糟。农业革命可说是史上最大的柱骗局。 主要嫌疑人,就是那极少数的植物物种,其中包括小麦。 人类以为自己驯化了植物,但其实是植物驯化了智人。


就算今天,仍然如此。有多少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投身大企业、从事各种劳心劳力的工作,发誓要努力赚钱,好在35岁就退休,去从事他们真正有兴趣的事业,但等他们到了35岁,却发现自己背着巨额贷款,要付子女的学费,要养在高级住宅区的豪宅,每家得有两部车,而且觉得生活里不能没有高级红酒和国外的假期。他们该怎么做,他们会放下一切,回去野外采果子挖树根吗,当然不可能,而是加倍努力,继续把自己累得半死。


除了存在于人类的共同想象之外,这个宇宙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不论人类还是许多动物,都能大喊:小心,有狮子!但在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就能够说出: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


另一个例子是现代的政治秩序。自从法国大革命之后,全球人民逐渐同意自由平等都是基本的价值观。然而这两者根本就互相抵触!想要确保平等,就得限制住那些较突出的人;而要人人都能自由,也就必然影响所有人的平等。自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以来,全球政治史可以说就是讲述着要如何解决这种矛盾。


民主党人希望社会更加平等,就算为了协助老弱病残必须增税也在所不惜。但这样一来,岂不是违反了民众支配收入的自由?如果我想把钱拿来供小孩读大学,为什么政府可以逼我非买健康保险不可?另一方面,共和党人希望让人人都享有最大的自由,就算会加大贫富差距,许多美国人将无力负担健康保险也在所不惜。但这样一来,平等也就成为空谈。


金钱还有更黑暗的一面。虽然金钱能建立起陌生人之间共通的信任,但人们信任的不是人类、社群或某些神圣的价值观,而只是金钱本身以及背后那套没有人性的系统。我们不信任陌生人,但我们现在也不信任隔壁的邻居,而只是信任他们手上的钱。没钱,就没有信任。等到钱的渗透冲垮了社会、宗教和国家所筑成的大坝,世界就成了巨大而无情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