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人文经典之《悲惨世界》
索书号:I565.44/Y830
馆藏地址:三楼文学二库
摘要:
人靠肯定为生比靠面包更甚。 我们谴责充满陰谋的教会,蔑视政权的教权,但是我们处处尊崇那种思考问题的人。 我们向跪着的人致敬。 信仰,为人所必须。什么也不信的人不会有幸福。 人并不因为潜心静思而成为无所事事的人。 有形的劳动和无形的劳动。 静观,这是劳动,思想,这是行动。 交叉着的胳膊能工作,合拢了的手掌能有所作为。注视苍穹也是一种业绩。 静修者不是游手好闲的人,违世遁俗的人也不是懒汉。 神游窈冥昏默之乡是一件严肃的事。 对坟墓念念不忘,这对世人是适当的。 生不忘死,那是先哲的法则,也是苦修僧的法则。 在这方面,修士和哲人的见解一致。 物质的繁荣,我们需要,意识的崇高,我们坚持。
爱几乎取代思想:爱是健忘的,它使人忘掉一切。你去同狂热的爱情谈逻辑吧。人心中的绝对逻辑联系并不多于宇宙机构中的规则几何形。 想要爱情把人导向某处,那是人们的一种奇怪的奢望。 他觉得他美,高贵,出众,长大了,成人了,体态不凡,翩翩风度。他原想张开手臂,喊他,向他冲去,他的心融化在欢天喜地中了,多少体己话在胸中汹涌澎湃,这满腔的慈爱,却如昙花一现,话已到了唇边,但他的本性,与此格格不入,表现出来的只是冷峻无情。 有暴动也有起义,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愤怒,一种是错误,而另一种是权利。 十步以外她惊人,两步以内她骇人。 吃吧,只要你能;吞吧,只要你敢。“答应我,等我死了,请在我的额头上吻我一下。我会感觉到的。”
我们生活在阴暗的社会里,向上爬,正是一种由上而下的慢性腐蚀教育。 顺便谈一句,成功是一件相当丑恶的事。它貌似真才实学,而实际是以伪乱真。一般人常以为成功和优越性几乎是同一回事。成功是才能的假相,受它愚弄的是历史。只有尤维纳利斯和塔西佗在这方面表示过愤慨。在我们这时代有种几乎被人公认为哲学正宗的理论,它成了成功的仆从,它标榜成功,并不惜为成功操贱役。你设法成功吧,这就是原理。富贵就等于才能。中得头彩,你便是一个出色的人才。谁得势,谁就受人尊崇。只要你的八字好,一切都大有可为。只要你有好运气,其余的东西也就全在你的掌握中了。只要你能事事如意,大家便认为你伟大。除了五六个震动整个世纪的突出的例外以外,我们这时代的推崇全是近视的。金漆就是真金。阿猫阿狗,全无关系,关键只在成功。世间俗物,就象那顾影自怜的老水仙一样,很能赞赏俗物。任何人在任何方面,只要达到目的,众人便齐声喝彩,夸为奇才异能,说他比得上摩西、埃斯库罗斯、但丁、米开朗琪罗或拿破仑。
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我们的勇敢应该是心境恬静。
永远也不要害怕盗贼和凶手。那是身外的危险,小危险。还是惧怕我们自身吧。偏见,就是盗贼;恶习,就是凶手。巨大的危险在我们自身。威胁我们脑袋或者钱袋的危险,何足挂齿!一心考虑威胁我们灵魂的危险吧!
人的性情真能那样彻头彻尾完全改变吗?人由上帝创造,生而性善,能通过人力使他性恶吗?灵魂能不能由于恶劣命运的影响彻底转成恶劣的呢?人心难道也能象矮屋下的背脊一样,因痛苦压迫过甚而蜷屈萎缩变为畸形丑态,造成各种不可救药的残废吗?在每个人的心里,特别是在冉阿让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原始的火星,一种来自上帝的素质,在人间不朽,在天上不灭,可以因善而发扬、鼓舞、光大、昌炽,发为奇观异彩,并且永远也不会完全被恶扑灭吗?
她说了假话。一连两次,一句接着一句,毫不踌躇,直截了当地说着假话,把她自己忘了似的。
历史一向忽视所有这类有特色的事情;这也在所难免;历史总要被无穷无尽所侵占。然而,这些细节还是有用处的,人们总是不当地把这称为小事,其实人类并无小事,正如植物没有小叶一样。世世代代的面貌,是由岁岁年年的表情组合而成的。
不要从人的意识中除去任何东西 抹杀是件坏事,应当改革和转变。 人的某些官能是指向未知世界的,那是思想、梦想和祈祷。 未知世界浩瀚无垠。良知是什么?是未知世界的指针。 思想、梦想、祈祷是神秘之光的大辐射。我们应当加以尊敬。 灵魂的那种庄严光辉放射到什么地方去呢? 到黑暗中去,这也就是说,到光明中去。 民主的伟大便是什么也不否认,对人类什么也不放弃。 紧靠人的权利,至少在它近旁,还有感情的权利。
光明蕩滌污垢。 光明廓清黑暗
死不算什么,最惨的是不能活了 。
梦幻型的人,一消沉就走极端。
我们曾经谈到过一个元老院元老,那是个精明果断的人,一生行事,直截了当,对于人生所能遇到的难题,如良心、信誓、公道、天职之类从不介怀;他一往直前地向着他的目标走去,在他个人发达和利益的道路上,他从不曾动摇过一次。他从前当过检察官,因处境顺利,为人也渐趋温和了,他绝不是个有坏心眼的人。他在生活中审慎地抓住那些好的地方、好的机会和好的财源之后,对儿子、女婿、亲戚甚至朋友,也尽力帮些小忙。其余的事,在他看来,好象全是傻事。他善诙谐,通文墨,因而自以为是伊壁鸠鲁的信徒,实际上也许只是比戈·勒白朗之流。对无边的宇宙和永恒的事业以及“主教老头儿的种种无稽之谈”,他常喜欢用解颐的妙语来加以述说。有时,他会带着和蔼的高傲气派当面嘲笑米里哀先生,米里哀先生总由他嘲笑。
摧毁可能有好处,不过,带着愤怒的摧毁行为,我可不能苟同。
我从来还不知道是那么可怕。只专心注意上帝的法则而不关心人的法律,那是错误的。死只属于上帝,人有什么权力过问那件未被认识的事呢?
正直、真诚、老实、自信、忠于职务,这些品质在被曲解时是可以变成丑恶的,不过,即使丑恶,也还有它的伟大;它们的威严是人类的良知所特有的,所以在丑恶之中依然存在。这是一些有缺点的优良品质,这缺点便是它会发生错误。执迷于某一种信念的人,在纵恣暴戾时,有一种寡情而诚实的欢乐,这样的欢乐,莫名其妙竟会是一种阴森而又令人起敬的光芒。沙威在他这种骇人的快乐里,正和每一个得志的小人一样,值得怜悯。那副面孔所表现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善中的万恶,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这更惨更可怕的了。